那两人一时语塞,黑着脸僵持了几秒,相互交换了眼神,瞬间拿定了主意。
“我说让你早点加大药量,你偏要等年底收账结束,这下好了吧?真是扫兴!”
花栀一脸不悦地抱怨,泰然自若起身穿衣,将她当做空气一般。
薛宝若气血攻心,摇摇晃晃地上前揪住邓澜凭的衣襟。
她双目赤红,厉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忘恩负义?我就算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将你们送入监牢!”
“夫人息怒!”邓澜凭不屑地俯视着她,“你体内的毒,只要发怒就会迅速毒发,怕是没命报仇了!”
噗!又是再一阵腥甜翻涌而出,眼前殷红一片,薛宝若软绵绵地倒在邓澜凭的脚边。
他俯视着生气渐无的她,眸中跃起窃喜,下意识地与花栀对视了一眼。
花栀敞开着衣裳,露出里头的赤色鸳鸯肚兜,扭着腰肢走到薛宝若身边。
用脚尖踢了踢她,叹了口气:“反正也快死了,干脆就把那件事情也告诉她吧!免得去了地底下还当糊涂鬼!”
“也好!”邓澜凭连连点头,一脸厌恶地用袖口擦去薛宝若下巴上的血渍,“就当是送你一程了……”
那股叶若香令她恶心,她猛地侧过脸去,眸光渐渐黯然。
耳畔轰鸣阵阵,只能隐约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随着胸口一阵剧痛,她彻底陷入一片混沌。
那件能够送她一程的事,终究是没有听见。
糊涂鬼,到死都是糊涂鬼。
“若有来世……”
“……”
“血债血偿!”
下一秒,她在尖叫之中醒来,眸中赫然闪烁着怨仇与悲切。
绝情场面,历历在目……
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愣住了,这分明是十年前的闺房啊!
“宝姐姐!这都辰时三刻了,你没还起身?”
院外传来熟悉的女声,薛宝若心头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不等丫头传话,门已被推开,花栀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宝姐姐,你上次不是说想去京郊蝴蝶谷么?我已安排妥当,今日便可带琛哥儿一同去!”
蝴蝶谷?
这个场景不是十年前发生过么?
就是因为那次背着父母去蝴蝶谷,遇上了劫匪,弟弟才会丢了性命。
他才十岁,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地上全是血淋淋的爪印,仵作说那是垂死之时,挣扎的痕迹。
后来家中无子,只能招赘婿入门,为家破人亡埋下祸根。
当时只以为是被谋财害命,如今想来谋财是假,害命是真。
邓澜凭说的“那件事”,会不会就是这个?
她重生了?!
那件到死都不知道的事情,注定要由她来改写!
花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薛宝若迅速将眼底的杀气掩去,轻握住花栀的手,“好妹妹,就你最懂我的心,但是……只怕爹娘不会同意吧?”
“那有什么?”花栀眸光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先从西角门溜出去,我去拖住舅父舅母,晚些时候咱们在十里亭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