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茉容便可以继续服侍她的太子,东宫这些姐妹也不用再醋溜眼热了。反正就太子那么个臭毛病一堆的大活宝,她也不稀罕伺候。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就可以回谨王府了。至少在谨王府,她还有姐姐和阿洛,而且谨王殿下也不需要她伺候。
至于报仇之事,或许她早该听母亲的,放下吧。
清欢自嘲似的笑了笑,方堪堪回过神来,想着太子差不多也快回来了,便转身准备离开。
转身抬头的一刹那,清欢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只见太子正冷着一张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桃目深邃地看着她,竟不知已看了多久了。
“奴婢,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清欢两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行礼,心道这太子难不成是属猫的么?怎的走路时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只听太子一丝不苟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惊魂未定之际,清欢回得磕磕绊绊又忘了礼数,深觉自己怕是要完蛋了。
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清欢的肩膀抖得厉害,许静辰看在眼里,只觉得就她这点儿出息,只怕不足以威胁谨王替她做事。
可方才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明显不像个省油的灯。
分明就是在想事情,还非要说没有,当谁是傻子呢?
难不成她这是在扮猪吃老虎?
许静辰暗自寻思着,决定先晾她一晾,且看她作何反应。
良久未听到太子发言,清欢心下便越发地慌了,强自镇定了半晌,方死死盯住太子裙摆处一片雪花暗纹,鼓足勇气道:
“床已经铺好了,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婢便先告退了。”
许静辰仍旧无语,只默默地看着清欢,像颇有耐心地看她自导自演,以此来猜度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殿下,奴婢真的没想什么,不过是太思念亲人罢了。”
清欢终是没了招,只得拐回去重新回答太子的问题,并作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架势道:
“要杀要剐,奴婢认罪便是,还请殿下明示。”
竟给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许静辰莫名心情大好,却故意用不甚友好的语气说道:“要杀要剐?本宫是那等一言不合便杀人剐人的人么?”
总算开了口,却还不如不开。
清欢还没想好如何回应,便听见许静辰又道:“还有,什么叫‘认罪便是’?你欺瞒本宫在先,反倒怨本宫不理你了?”
这不是怼天怼地怼侍女么?清欢心道这下完了,这太子怕是又叫怼神给附了体。
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估计都会被怼得六亲不认,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闭嘴,怼神说啥就是啥。
清欢如是想着,便真就当起了哑巴。
见清欢半晌屁都不放一个,许静辰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便果真偃旗息鼓了,并且又搬出了他那两句怼文专用结语:“罢了,念你是初犯,本宫且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