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看到众臣,包括皇上都露出那样诧异的神情后,嘴角露出一抹悠然自得的笑,笑容并不明显,但眼里却洋溢着紧张与兴奋。她缓声说道:“娘娘除了声带有恙,不便说话以外,其它地方并无异样,所以来见见故土的飞虎将军,到无大碍。”
赵飞虎听罢,从辇帐处转过头来,神情显然松懈下来。当下握拳行礼道:“是微臣过于莽撞,娘娘凤体安康,是微臣多疑,今日做出冒犯之举,还请皇上恕罪。”
即墨修将如冰般冷凛的眼神收了回来,嘴角扬起一抹仁慈的浅笑,宽袖下,大掌轻轻一收道:“诶,此话差矣,外界谣传皇后身染恶疾,不知因何传到贵国,而赵卿家乃是皇后的娘家贵戚,此次受命前来探望,担忧皇后本是应当。现在皇后身子无恙,赵卿家也是亲眼看到,既然误会解开,那两国之间的心结也算彻底了了。朕除了开心之余,怎有责怪赵卿家之意?”
“既然皇上不怪罪飞虎,那飞虎就在此叩谢皇上圣恩。”
赵飞虎说这句话时,语调格外洪亮,态度更是诚恳毅然,任谁也听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放下戒备,诚心相信,皇后疯病只是误传。
即墨修也知道,这场灾难总算化解,原本紧绷的心弦,也在这一刻得到放松。脑海里,却不经意的浮现出了方才那张笑靥。那脸,纵使见过千万次,可是那笑,却是那般的陌生。
“既然娘娘无碍,微臣明日便可放心启程。”
赵飞虎话落,众臣唏嘘。即墨修神情故作惊诧,语调满是挽劝之意:“赵爱卿今日才抵达西夏,明日就走,未免过于匆忙?依朕看来,不如多待几日,待皇后声带好转,与她叙旧,顺便为娘娘转告一些乡土趣事。”
赵飞虎神色如凝重的埋下头来:“不是臣不肯多待,而是东临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此次前来,已是颇为急迫。现在娘娘无恙,臣也放心。便可安然向皇上复命,这样也不必使皇上与皇后娘娘二人担忧。”
即墨修俊毅的五官故作惋惜之色道:“既然如此,赵爱卿还有要事在身,那朕也不便多留。只不过,今晚,朕就应当尽好地主之谊,必需得好好款待赵爱卿一番。”
“皇上美意,微臣心领。”
“来人啊,传歌舞,酒菜。”
太监张士然连忙应道:“是,来人啊,传最美的歌女舞姬,最好的酒菜上来。”
男人一旦花天酒地,完全会将其它事情抛诸脑后。所以,秦锦梨理所当然的被人遗忘。
她坐在辇帐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耳畔没有一声问候与关心,除了尖锐的酒杯碰撞声,就是一些繁杂的乐声歌声,以及让她受不了的恭维吹嘘声。
此时已经心烦意乱的她早有离开之意,再加上先前水果吃得太多,眼下小腹又胀得难受,迫不得已的她不能公然的当着众人之面离开,当下她左右观探,发现辇帐的后方有一长阶,如果从此处下去,推开前殿的大门,完全可以通往皇上的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