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书看了一眼赵氏:“这件事不归我管,你自己妥理安排吧。”说实话,对于这样突起的火势,何尚书也不相信这只是他一个意外,只是这个时候他除了相信似乎也是别无他法,现在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外人面前,他是巴不得能早点息事宁人。
堂堂礼部尚书,纵火焚烧家宅,这件事情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是满城皆知的了。
“那不如就将七丫头安置到其他姐儿的院子里暂住些时日如何?这七丫头平日里寡言少语,若如此,也可促进她们的姐妹感情不是?”
何尚书摇头,赵氏对何于飞的心思何尚书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许在何于飞自己的院子里赵氏有的地方还是比那长莫及,可一旦深入虎穴,那便是待宰之羊羔,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赵氏这个时候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新建一座院子,至少需要好几个月的年华,而且怕是用不了多久何于飞也就是出嫁了,是以根本就没有了这个必要。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这连年战乱打下来的国库空虚,这个事件后他要是不能选择和自己所侍奉的王朝同舟共济,那他离告老还乡真的就是不远了。
前有豺狼,后有猛虎,何尚书不思量,自难忘。
“不如就安置到秀宁的院子里,等会我便让人收拾收拾一下,把西苑给了七丫头如何?”
这些话,不稳不慢,全部都听在了何于飞的耳朵里。这赵氏究竟会是有多仇恨她,才会将自己的目的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人前?昨天才是被她一顿好整的恶人,今天却在这里摆出了一幅无比坦然的模样,只要是个府里人都能看个明白,这就是典型的黄鼠狼他给鸡拜年,不安心好心。
这个时候,何尚书正打算做决断,一旁的陈烈忽然的就站了出来:“其实尚书大人何必如此纠结于心?我看了一下,这府邸之中也确实没有院子能安顿我家于飞了,不如就让于飞随我回国公府里头去,免得日后再受委屈,等出嫁之日我再给你送回来,也是未尝不可?”
陈烈一言,莫说是何尚书,就连何于飞的脸也是绿了下来。陈烈的话对于何尚书而言,无疑不是一种**裸的羞辱,同样,这样的话语一旦说了出来,对于女儿家的名声而言,无一不是猛虎与剧毒之别。
“陈国公说笑了。”何尚书对着陈烈,谦谦笑道。
“在何大人看来,我像是在说笑?”
何尚书一愣,这个陈烈在朝中的名声虽然是不怎样,可有关于他的荒唐事,却也是未有耳闻,其之一言一行,更也是难以善断,只是事关女儿家名节,纵是位高权重,也绝无屈服之理。
“陈国公知道,虽然你与于飞身负婚约,但现在于飞依旧还是待字闺中,终身未定,所以这件事,绝无可能。”何尚书所不能容忍的,不是陈烈的猖狂,而是陈烈那**裸的羞辱,纵然何于飞是这尚书府里不起眼的一个小庶女,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他又怎会容忍陈烈这三言两语的推脱便让一切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