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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城郁目光忽而转向男子身后,一手合上折扇,“侯爷”。
侯爷怎会在此?男子几乎不经思考随着司城郁的目光转了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推力击出原地,与翡翠色的湖面相拥。
“哼,跟踪本公子,你还嫩了五百年!”
司城郁看了看湖里里掀起的一层层水花和涟漪,头也不回的转向一处阁楼的走廊,嘴角莫名扬起轻微的弧度,任霞光铺满清秀冷峻的脸庞,蓝色的衣衫被风吹起,青丝散落飞扬,修长的手指拂过折扇,湖里的人依旧在扑通扑通的拍打着水面挣扎。
黄昏既近,太阳依然不饶人地侵占去大部分的黑夜,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余晖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湖水中的游鱼,偶然翻滚打破平静的水面泛着金色鳞光,近处的阁楼也渡上一层金色的光华。
推门而入的时候,红拂正在擦拭佩剑,桌上有备好的清茗,余香萦绕。青瓷怀里一把琵琶,葱白玉指轻勾弦,悠悠扬扬的曲调,似寒风入得松林,肃穆清幽,指尖忽而飞快滑动,如高山流水,时而低调婉转,催人泪下。
“公子今日与那薄奚侯对弈有些时辰了,他可曾为难与你?”青瓷一曲终了,开口道。
“我输了。”
红拂忿忿不平,“前几日他深夜造访公子府上,就知他不安好心,现在倒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真正的司城难重病卧榻二人都已明了。
“想来那薄奚侯是一早就算计好的,那……他要了什么?”
“青瓷,浮尘阁的事你暂且交与红拂来打理,明日随我去南阑。”司城郁默不作声许久才接了话。
“公子,让我陪你去吧,一路也好护你安危。”红拂听闻茶将杯重重的砸到桌上,猛的提起剑起身。
青瓷与红拂是阁中曳疾忧最倚重的杀手,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只是两人性情截然相反,红拂虽做事果断与曳疾忧如出一辙,但是个急性子,为此出了不少岔子,青瓷却细腻谨慎,温婉如大家闺秀。再三衡量司城郁还是觉得带着青瓷在身旁更好些。
“红拂,公子这样安排自由她的道理,眼下二公子还在府中无人照看,阁中也需要人与阁主和公子接应。置于公子安危有我在不必担忧。”青瓷果真是明事理的人,一眼就能明了司城郁心中想法,阁中上下也都习惯了司城郁日日男装,称她公子。
如此交代一番司城郁便回了府上。
夜色沉沉如鬼魅,今夜无月。
司城郁回府祝管家备好了饭菜,念及司城难的病情实在没有胃口。祝管家虽是下人但在司城郁眼里如叔父一般,禁不住他的一番软磨硬泡终于提起碗筷吃了些,转而吩咐了婢女沐浴更衣换了着装守在司城难床前。
“阿难,一直以来都是我闯祸你替我收拾烂摊子。想为你做点什么可你永远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姐姐知道你其实心里很难过也很累,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是个累赘……也许,我不该活着的吧,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司城郁趴在床前自言自语最后埋头呜咽,眼眶里晶莹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涌出,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肩膀微微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