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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彦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调侃道:“二位,加把劲,我去趟厕所,若还未参破,午餐该二位请了。”说完,他转身出了门直接把隔壁的二课课长办公室当成了他的厕所。
电报就摆在濑原的办公室桌上。以他对濑原专属密码本的研究,从电文中窥探出新四军三个字,他立刻从夹克衫的内袋里掏出微型相机拍下电文,即刻转身走出办公室,前后不过20秒钟。有人或许感到疑惑,他竟随身携带照相机,且自由出入别人的办公室,不怕发现?
作为一名情报官,随身携带照相机或望远镜,不应该吗?至于自由出入他人的办公室,则是俊彦长期以来有意识营造的一种客观存在。在整个情报部里,若要论人缘,上到部长下到打扫卫生的清洁大妈,没一个不对俊彦交口夸赞,你说他八面玲珑也好,说他世故圆滑也罢,为了他的任务,他尽可能地与所有人交朋友,闲来无事串串门,找人下棋打牌聊天侃大山插科打诨,于他太寻常不过了。
从濑原课长办公室出来,厕所当然还是要去的,回到棋局旁,山上和山下的神情似乎轻松了些许,他略略扫了眼棋面,便发现被动了手脚,山上刚一举起棋子,他“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三两下将棋局还原,呵呵而笑,二位想赖账怎么的。
山上和山下相视一笑,推枰认输,这样的游戏对他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山下推开了山上,棋局重开。
走廊里传来濑原的脚步声,进了办公室。大约五分钟后,他过来了,山上回头望了眼,接过他手里的电稿纸去了电讯室。濑原并未作停留,转身带上门,脚步声直接经过他的办公室去了楼上。
午餐俊彦仍旧是在食堂里吃的,山上要请,他打了个马虎眼没答应,一颗心已飞回了家。用完餐他毫不迟疑开着车去了他另外的一个家,去暗房将照片洗了出来,从壁橱的暗格机关里取出五本密码本,将濑原的密码本单挑了出来。
这五本密码本分属于情一课、情二课、情三课课长以及情二课、情三课两名高级情报官所有,是他这两年来费尽心机采取各种手段“攫取”到手的。
将电文译出来后,内容即苏北新四军总部将于翌日14时召开祝捷大会。他立马摊开苏北地区图纸,脑海里开始演绎派遣军参谋部将对此所采取的行动方案。
新四军总部所在地远距南京三百余公里,若要对其实施歼灭性打击行动,焦县当地驻军仅一个日军大队和二百余名伪军,显然力所不逮,但焦县有个临时军用机场,若派派遣军特战大队过去应该是最佳选择,而毗邻新四军总部所在地泗阳村的金河村可作为特战大队的集结地。
反复分析推敲之后,俊彦认为自己假设的这个方案十分贴合一个指挥官的理想决断。他传递这份情报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发出敌情警报,而是提示接收方,根据特战大队的人员武器配备、行动路线以及最终集结地,或可打个伏击,一举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