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河内王的家眷呢?”
“回王爷的话,已经跑了大半。”
“那文平公主呢?”
“王爷是说河内王妃?”
“报!———河内王妃求见。”另一位小士兵跑进来,他们正在讨论她呢,这个河内王妃自己便来了。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河内王的王妃这个时候来找王爷做什么。
高霖隶挥挥手,“让她进来吧,将士近日来也辛苦了,这河内城和河内王宫殿已空,大家便就地安营搭塞吧,莫要破坏了老百姓的家宅即可,晚上申时咱们烽火台下众军庆功。”
“遵命。”
众将士纷纷退下,也有窃窃私语的。
“这王爷跟河内王妃可是旧相识?”他找她她找他的,看样子是以前就认识。
一个年岁大点的将领回答道:“王爷从军之前是在皇宫里当差的,负责的地方正是芳华殿,也就是河内王妃出嫁前的寝殿,俩人算是旧识。”
“哦,原是这样啊。”
大殿里烛光摇曳,高霖隶看着大殿门口。
五年了,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初见她时天下还是一片祥和之态,如今的大铭国却是零落成泥岌岌可危了。五年不算长,却差点亡了一个国,他还能忆起她的巴掌脸,却再也记不起大铭宫里春暖花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抹红色,在呈黄的宫殿里格外显眼,一抹红化成一个人影,纤细婀娜缓缓而来。
“本宫见过山涧王爷。”赢骆微微俯身算是行礼。
高高的发髻,上面金钗点缀,肤如玉脂绛珠红唇,在一袭红衣下更显秀丽,高霖隶注视着这张巴掌脸,她怎么还跟十五六岁的时候一样啊,明艳清纯,可以说是直击他的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公主快起来,哪有你向我行礼的道理。”
“如今你是手握天下的藩王,我只是一介罪妇,当然要向你行礼。”
“你这是折煞我,要是没有公主当年相救,我怕是连十岁都活不过,哪还有什么山涧王,公主过来坐。”
高霖隶好像感觉到事隔多年,公主的些许变化了。这张脸还是这张脸,但是眼神已经不对了。
以前的公主嘴上不笑眼睛里也是笑盈盈的,而此刻的公主的眼睛里却是空的,没有笑也没有哭,就只是空的。人还是那么美,却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也罢,乱世中沉浮谁能不变呢。
赢骆撩起裙子坐下来,“本宫与王爷有些许年未见了吧。”
“五年了。”五年前他离开皇宫,至此就再也没见过公主了。
“本宫在河内宫里经常听见,王爷在外英勇善战收复失地的事迹,说是王爷能够独战百万人马,平日里吃的都是匈奴血胡虏肉。”
“那些都是瞎传的,不能作数。”自己这些年虽然征战多地,打了不少胜仗,但是也绝做不到那些说书人给他编的本事。
赢骆笑了,“本宫就说嘛,吃人肉这也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