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装傻。别以为在这大陆你就无敌了,本帝君若想灭了你,也容易得很。”紫苏冷声,“念在昔日情谊,只要你交出她来,本帝君可以既往不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小姐这大话,有点儿吓人了。”佳善抖了抖衣袖收起扇子,右手平伸出去,属于少年的修长手指,慢慢收拢,空间罡场一晃,却见天地凝滞,星月无光。
“您看,贫道若要在这大陆上做点儿什么,可有谁能够拦得住?您的本体远在仙界,可来得及再降临了将贫道正法?”他笑眯眯收回手掌,唰地甩开扇子,霎时空间气流回转,天地恢复正常。
“这位小姐,贫道可不是吓大的。倒是您,虽然帝魂高贵,也不是完全不能灭除的,贫道不打算硬来,无非是不想拼个两败俱伤罢了。”
紫苏一滞,不忿地瞪着佳善那欠揍的笑脸。
“昔日情谊?”松甘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同佳善有何情谊在先?”
佳善一抹脑门儿,“紫苏小姐莫要玩笑了。这世上与您有旧的,只有三殿下。”
紫苏听了这话,倒是笑了。那笑容如同高山白雪,冷清孤傲,“一个叛徒而已。本帝君与他只有仇恨,何谈情谊?!”
说话间她“唰”地从袖中拔出一把短刃,寒刃如虹,直取松甘咽喉。
这言行的杀伤力,明显不是一般的大。松甘脸色一白,竟是连躲避都懒得做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佳善大急,他一把拽开松甘,白玉扇“铛”地封住短刃,“殿下冷静,此乃女帝残魂,切莫当真啊。”
紫苏却不屑地冷嗤,“女帝是紫苏,紫苏亦是女帝,尔等何必自欺欺人。”
她疾步跟进,又是攻向松甘。松甘以带鞘长剑挡隔,步步后退,狭了凤眸直视紫苏:“你真是紫苏?”
“然也。”女孩脆声回答,手下短刃毫不停歇,连连进攻。
“什么叛徒,可否给本宫说个明白?”松甘再问。几片袍角被短刃割碎,散落风中。
“昊天,你带领3000万大军抗击魔军,全军覆没,自己却临阵逃遁,此事本帝君可冤枉了你?你投降魔君,在天界大肆残杀昔日臣民,此事本帝君可是冤枉了你?你带领叛军,在九天之上另立政权,奉魔君为帝,此事本帝君可冤枉了你?纵你如今不过是一缕分神下界,本体在天宫所犯已经罄竹难书,本帝君为了那些枉死的将士,也不能容你!”紫苏步步紧逼,短刃连连刺出。
松甘怔住,眸中情绪翻涌,无视迎面再次疾速挥来的短刃,口中低喃:“所谓昊天,竟是这样的败类?”
短刃入肉,在骨骼上发出沙沙摩擦之声,眨眼沉入寸许,胸壁绽开,鲜血喷涌。
剧痛尚未传至,手臂已经无力垂下,长剑落地。
他闭了闭眼,再张睫时,凤目寂如深潭,凝视女孩那双横波秋眸,嗓音平静无波,“紫苏,所以你我,再无可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