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辞将人打横抱起,放在里屋床上:“这可说不好,你要是死了总得有个交代不是,指不定他们就给我安上一个谋害皇帝的名号。所以你可千万坚持住,我给你做枪,做好枪。”
秦令仪:“没事儿,大不了再重来,但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赫连辞没听太懂,只当她疼糊涂了。
他看着秦令仪鲜血染红布条,焦虑不已:“皇宫有这么大吗?大总管怎么还没把太医带回来?”
话音刚落,胖的跟熊一样的大总管气喘吁吁的拉着一个小太医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陛下,摄政王在府里突发疾病,说人要不行了,所有太医都被叫了过去,一个都不给咱们,我没法子了叫来了……”
赫连辞一阵火大:“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病!他是要死也会挑时候呀!”
秦令仪倒是没发火,视线落在那药童身上,眼眉弯弯一笑,还是个熟人。
大总管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叫来了摄政王的义子,他懂医术。”
赫连辞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鸭子,尴尬的动了动嘴没动静。
他不想得罪摄政王,也没想当着儿子的面骂爹。
“陛下若是信任我的话……”
穿着一身青衣的文弱小哥哥怯弱的说。
“信任信任,朕一百个信任你,你长得这么好看,能有什么坏心眼呀。”
秦令仪把手一伸:“良华,给朕治吧,治好治坏朕都不怪你。”
赫连辞:“???”女帝陛下把脑袋给炸伤了?
沈良华瞧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吩咐道:“赶紧烧一些热水消毒,准备一些酒,再准备一些帕子,要干净的,没用过的。”
他把小箱子一展开,里面是剪子镊子之类好些都叫不上来名,先是用酒消毒,接着再用火烤,烤的那些工具发黑。
他额头上冒出冷汗:“陛下,麻沸散喝多了影响大脑,我就不让人给您煮了,肯定会疼。”
秦令仪端详着他,笑眯眯:“大夫长得这么好看,朕只顾着看你,哪里还知道疼了?”
话音刚落,镊子夹出了一块碎片,秦令仪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晕过去。
赫连辞用帕子给她擦汗:“陛下,看来这位小大夫还是不够好看。”
秦令仪轻佻一笑:“阿辞别吃醋,朕觉得你也很美。”
秦令仪调戏着人,分散注意力,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嗓音都是抖着的。
会不会变成残疾,就在小大夫一念之间。
摄政王义子,一听就是敌方阵营的。
但其实,沈良华是某一世秦令仪娶的皇夫。
秦令仪重来过好多次,无论她心里愿意不愿意,都被迫娶过很多皇夫,魏丞相的儿子、管将军的侄子、异国小质子、也有摄政王义子。
这么多人里,沈良华是唯一一个在她死后自愿给她殉葬的。
沈良华专注地盯着手,用刀割肉,用剪子剪皮,用火烫伤,用线去缝,整个过程都没有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