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的一瞬间，霍继霆果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但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厌嫌而痛恨的起身，而是第一次很认真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有纠结和迷茫。
他因为晨曦而娶了她，是因为要惩罚她，也是因为她的这双眼睛，可这三年来，一直忍受着他的折磨的是他身下的这个女人，与他长眠的也是这个女人，自己到底是在憎恨她，还是应当承认，在无数次的宣泄之中其实自己也早就熟悉了这一张脸。
陪伴自己的这眼睛到底是属于谁的，他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竟然有些迷惑。
“你恨我，不是吗？”夏苒追问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用这一点来寻求自保，他恨她，她甚至希望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再靠近他的理由了。
“你告诉我，我是该恨你，还是该原谅你？”
霍继霆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迷失，过去的三年来，他几乎没有一次动摇过，他的确很恨她，可离婚的这短短数日，对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一张空荡荡的床，他竟然也会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他找她的麻烦，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来，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突然，他起了身，在眼下这一刻，竟然说起了和现在几乎完全无关的话题来：“程可瑜的事情，她知道我太多的秘密，警察那边不要把她送进去。”
他自有办法惩罚她。
只是霍继霆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苒先笑了起来：“是她知道你太多的秘密，还是你舍不得她去坐牢？”
程可瑜是他的秘书，最得力的秘书，她今天敢如此大胆的对待自己，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霍继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而他在夏苒眼中看见的却是坚决和抵触。
“你觉得我想包庇她，即使她差点儿害你死掉？”
“你不是也想我死吗？”
夏苒的心下一片凄凉，冷笑还挂在她的脸上。
忽而，霍继霆一把抓住了她，再一次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让她的双手被捆绑在自己的头顶，他的手就像是一只最牢靠的手铐。
“这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想让你死，是生不如死。”
霍继霆很快再一次让她平常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眼中的恨意再一次的弥漫了上来，只是那恨意到底是因为夏晨曦的离开，还是因为夏苒的针锋相对，他自己也没法多想。
他的嘴唇撕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肤，让夏苒这些天以来的努力全部都飞灰湮灭了，她设计师的美梦宛如一场绚烂的泡沫。
感觉身体重新轻飘飘了起来，在几欲昏迷之下她听见他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低沉在她耳边响起：“夏苒，别白费功夫了，伺候不好我，谁也不会要你的设计。”
昨夜的一切，从夏苒第二天醒来浑身的斑驳痕迹和睡梦之前的那句露骨令人厌恶的话语余温中她便知道，不是虚假的，是现实再一次的给她带来了痛苦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