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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异常凌冽,吹得整个园子一片萧索之气,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寒冷而又漫长,这让一向畏寒的贞娘,更加不愿意出屋门了,那精巧的福字小手炉更是不离手,高府里的小丫头们背地里都嘲笑她是冻死鬼托生的,贞娘听了也不恼,只是浅浅的了,若连这点涵养都没有,又如何的能在这深宅中生存下去。
贞娘身子依旧清简的厉害,胃口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不适应,吐得很凶,肚子也爱胀气,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依旧的不见效,高占举表面上温言细语,以礼相待,却每句话都让贞娘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老夫人,夫人体恤但尽是些表面功夫做给下人们看的,贞娘虽心思单纯,但也看的出,这里有多么的不欢迎她。
所以平日里无事,她只是呆在自己屋内,看书绣花,并不外出走动。
鸳鸯是传说中的神鸟,传说中的他们伉俪情深,相亲相爱,所以深闺女子为得美好姻缘总是绣这样的图样,以前贞娘总是不屑的。人们常说女子最重要的就是一生中有个值得依靠的人,因为这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命运与幸福。当时年幼只觉寻常,而今看来却是懊恼的,自己也是那样的想得到夫君的宠溺。
一只小鸳鸟带着鲜亮的羽毛,浮于绣布的荷叶之上,是那样的鲜活美好,就像当初的贞娘,纯净而简单。贞娘想着无端的叹息,不知为何,心却突然乱了,破碎的片段如雪片般的充斥着脑海,白衣,俊朗的面容,健硕温暖的肌理,甜蜜深邃的拥吻......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靠的这样的近,放过我,快放过我,不,不,不,这样是不对的......
贞娘不敢再想下去了,“嘶!”手指骤然一疼,献血一滴滴落了下来,绣花***破了她的手指,贞娘的心如同火烧一般难受,恶心排山倒海而来,直吐得贞娘连站立都困难。
“大奶奶,您怎么了,这可怎么好,要不要奴婢去毁大爷和夫人请大夫来?”胖丫头珠儿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这样,急的直转眼泪。
“不用。”贞娘正被这破身子折磨的死去活来又哪有好口气。
“可是您......”珠儿还想再说下去,贞娘却咬着银牙坚定的道,“我很好,还嫌事少么,去厨房端药吧!我心里自有计较。”
看着刚才那个傻不拉几的胖丫头,珠儿。贞娘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莎儿姐姐在就好了。虽然只比她虚长两岁,莎儿在李府时却把她伺候的妥帖周到,尤是娘不在了这段难熬的岁月,一切全凭她的周旋。
可是,贞娘现在不敢想了,连她都是这步田地,莎儿姐姐纵然聪慧能干,也逃不过一纸卖身契,人都说莎儿命不好跟错了主子,现如今想来贞娘更是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