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早有预感，但此时见到，还是难免震撼。
他这算不算是进了一回鬼门关？
进去不知道出不出得来的那种……
列车没有从大门中央驶入，而是从大门侧面，一只头生尖角的恶鬼口中驶入。
进去之后，便是一个极为现代化的站台，还配了出入的人行闸机以及扶梯……
太现代化了，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幻灭。
有鬼影下车，亦有鬼影上车，江楚对了几遍手上的车票，按耐住有些焦躁的心。
“前方到站，黄泉路北……”
“前方到站，奈何桥东……”
耳边听着这些接地气的地名，看着外面正对车站的，孟婆汤唯一指定贩售点，江楚心里很复杂。
现在，连投胎都这么现代化了么，一条龙服务……
沿途看了不少槽点满满的景致，恐惧大都被这些给消弭了。
想想也是，人反正都是要死的，死了反正都是要走这一遭的，鬼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而且提前来踩个点，熟悉熟悉环境，好像也不错。
“前方到站，终点站，酆都北……”
听了一路报站，驶入一座城池后，总算到了目的地。
到终点站的鬼很少，车上那堆大多都在路上投胎去了，只剩几个自带柔光的，以及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大抵上是鬼差吧。
下了车，黑白灰的世界里，他这么个五颜六色的大活人倒是挺扎眼的。
沿途不少鬼都在偷偷打量他，而后又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匆匆移开目光，看起来，好像是在害怕他。
下车后，车票捏在手上，上面的文字一阵变幻，最后变成了……
一副地图！
是导航的那种地图！还带他的位置以及最优路线的那种！
真特么智能！
江楚看着上面，前方左转，直行330米的字样，说真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城里的鬼倒是和正常人无异，不像车上那堆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时不时还能听到周边飘过来一句小声的议论。
兜兜又转转，在江楚累断气之前，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栋楼，现代化的那种办公类，门口顶上有一排大字，酆都对外人事部。
不是对外，人事部，而是，对外，人，事部。
因为他在门口的队伍里看到了不少洋鬼，嗯，甚至还有几个顶着羊角的恶魔啥的，对外，应该就是对这些洋鬼，人，估计指的就是他了。
默默排队，听着前面几个恶魔侃大山，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闭上眼，感觉就像在德云社听相声，听不出一点违和感来。
没有人同他搭话，他也只能静静听着不敢插嘴。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是吧。
好不容易进到了厅里，一进门，就听到办事窗口那，一个大嗓门在那吼。
“我告诉你，你犯的事，十八层地狱全来上一遍都够了，别搁着给我哔哔，拖下去，刑满才能出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