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靠在医馆的墙壁旁，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秦绾那张脸，呐呐地道：“那姑娘是不是知道我娘会出事……？”
他满心疑惑，要说秦绾不知道这些，只是巧合，那未免太过巧合了。
曹老板早已娶妻，一直带着媳妇和寡母居住，这几日正好丈母娘生病，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他母亲一直身体健朗，独自生活都没问题，今天怎么好端端摔倒了？
曹老板看着气息逐渐稳定的母亲，心想：那一定是个小神仙！.
左湛带着秦绾回到家之后，就先拿了两个买来的包子，塞给秦绾让他吃一点，而他拎着个背篓俨然打算出门的样子。
秦绾握住俩包子，不由地问：“你现在要出去？”
“嗯，我山上摘些菌子回来，明早拿去市集上卖。”左湛紧了紧身上的背篓，再不想办法挣点钱，秦绾就得跟着饿肚子了。
秦绾忙道：“可你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天色又晚了，非得现在去吗？”
左湛听见她关心之语，眉色沉了沉：“再不去，我们明天都得喝西北风。”
“不会的。”秦绾断然道：“你信我一次，等会儿就会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
送钱？
左湛看着白日做梦的秦绾，就见秦绾一脸坚定，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立即回想起秦绾在面对曹老板和王屠夫时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秦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秦绾眨眨眼，故作不解，“什么？我哪有事瞒着你？”
“你——很不对。”左湛摇摇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蹦出来四个字。
眼前的秦绾很不对劲，与他记忆中的秦绾，完全像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秦绾从河里救出来的，他真要以为秦绾在河里时被人掉了包，换了个同样模样的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但瞥见秦绾脚边的影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大半天的，哪有鬼能够出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秦绾着着实实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外貌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虽偶尔装着懵懵的，但在面对对她有威胁的人的气场，绝对不是原本的秦绾可以拥有的。
“我哪有什么不对？”见左湛这么说，秦绾瘪瘪嘴，“不就是被人推下河，摔了一跤，想通了很多事嘛。”
左湛盯着她。
秦绾委屈地继续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只有你们对我好，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哪里还能活得下去？趋利避害，我也该变些了，你说是吧？”
左湛不语，但眼里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话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但瞧着秦绾不愿意说实话，左湛拽了拽身上的背篓，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往外走。
不管秦绾变成什么样，她都是秦绾。
左湛要做的就是保护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