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蔚然的刺激下,陈阿姨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最后像是把什么强行咽回肚里似的。她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吧,可能是我自己忘在哪里了,我去找找看。”
陈阿姨找了个台阶准备出门,我们也都如同获得了大赦一般松了口气,可就在陈阿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身边一脸忐忑不安的苏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下来:“你身上的味道……你也用迪奥的产品?”
苏凉一脸黑线,刚刚往身上擦太多那种精华了,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活体证据。我们几个都有一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可蔚然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摆出一副即使你知道又能怎样的姿态。陈阿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和蔚然交涉:“蔚然,不要让我为难你的朋友,你至少把那件黑色的礼服还给我,那是你爸爸送我的结婚礼物。”
“是这么重要的礼物啊?”蔚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床下一大堆被弄坏的衣服里,找出那件已经被剪坏的黑色礼服,皱眉说:“真糟糕,肯定是穿不了了,估计做抹布倒正合适。”
“蔚然!”陈阿姨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来,她的手随即扬起,准备挥向蔚然的脸上。但是在即将挥下去的一瞬间,理智战胜了冲动,陈阿姨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滑落下去。
“打啊,打死我啊!怎么不打了?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我死了就没人妨碍你骗我爸爸的钱。你逼死了我妈,霸占了我家,现在又嫌我碍事了是吗?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蔚然越喊越激动,最后连嗓子都嘶哑了。
陈阿姨的眼睛睁得很大,在听到蔚然最后喊出“狐狸精”三个字时,垂下的手再次被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她眼里的愤怒就像遏制不住的火焰一般不断地往外冒着。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妈妈,也没有想过害你!”
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陈阿姨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哪怕只要再来一丁点轻微的刺激,局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我们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的时候,蔚然一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深褐色的药瓶,瓶子上的标签纸有点泛黄,看上去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东西。蔚然拿起这个药瓶,在陈阿姨的眼前晃了晃。
“你没想过害我?你还记得它吧?”
在看到蔚然拿出来药瓶的一瞬间,陈阿姨眼里所有的怒火都熄灭了,眼睛里充斥着悔恨、绝望、恐惧和愧疚。这个气质外貌绝佳的女人忽然像老了10岁,眼里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过身踏出了蔚然的房间,留下一脸震惊的我们。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个看似骄傲又精明的女人让人无比同情。
不过,我更疑惑的是,蔚然手上的小药瓶到底是什么?这样一个极小的药瓶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它拥有这么大的魔力,让陈阿姨一下子失去了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