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若瞪了一眼躲在大人身后拿着弹弓瑟缩着头的小家伙,攥紧了拳头,做了个要揍他的样子,不想竟然吓不住这个小兔崽子,他当即就射过来一团雪球。
舒清若猝不及防被打住眉心,便拎着棉群追了过去。
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就算跑得再快,便是用后脚跟儿想也不可能快得过自小长在狼群的原主。舒清若一把拎住小屁孩儿的后衣领,躲过他手里的弹弓,敲了他的脑袋。
小屁孩儿不哭不闹,反而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像狗子一样了?”
舒清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合着雪狼高贵高傲的品种,被这几个小家伙误以为是土狗了?想着,又愤懑地敲了他的脑袋:“狼…!”
小屁孩又大惊失色:“你会说话?”
舒清若抱臂而立,神气地点点头。
小屁孩不服气:“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舒清若又调动满脸的肌肉,艰难挤出两个字:“不想。”
小屁孩狐疑地打量着舒清若,忽然狠狠踹了她一脚,欲夺她手里的弹弓却没得逞,跑开得飞快。舒清若被这小孩儿的顽皮程度气得牙痒痒,捡起弹弓,揉了一团实在的雪球,精准得打中了这小破孩儿的屁股。
他捂着屁股嗷嗷直叫,回头来,一颠一簸走回舒清若面前:“你竟然会玩弹弓?”
舒清若知道,原主最害怕这个,似乎很多和她一起长大的雪狼就是命丧弓箭之下,所以她对小型的弹弓也怕得不行。
但那毕竟是原主,说舒清若一个新世纪女性不会玩弹弓,开什么玩笑?多年前在孤儿院里,她可是打鸟的一把好手,遂极力做出不屑且说话不费力的样子:“不难。”
小屁孩儿不知是被舒清若的转变吓住了,还是臣服于舒清若这种不可一世的气场,总之他招来很多小屁孩儿,要舒清若带他们去打鸟。
舒清若一想到他们之中有打她后脑勺的兔崽子就恨得牙痒痒,遂准备撂了弹弓拒绝,但一想到回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便点点头答应了。
一红五灰六个点在雪家堡后的雪山慢慢移动着。
这山不高,山上青松覆了一层又一层雪衣,竟美得不像话。但这里静得要命,连根鸟毛都没有,舒清若不禁回眸睨着几个小兔崽子,逗她玩呢吧?
直至走到树下,舒清若才看到小屁孩儿指的一个鸟窝:“最高的那个,你能打下来么?”
挑衅?她还真的不怕这个,遂伸出右手,示意给她小石头。
装好“弹药”,舒清若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了最高的鸟窝,但是半天没有打下去,她不禁又看了看腿边几个笑得人畜无害两眼放光的小屁孩儿。
应该没什么幺蛾子吧,小孩子嘛,也许是觉得打那么高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就想让她丢丢人而已?
于是他们越笑,舒清若就越觉得自己是否将人心想得复杂了些,遂拉弓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