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狗很对杜悦的眼缘,她蹲下,伸手抚摸它的颈脖,泰迪立即高兴地直甩尾巴,两条腿也放肆地往她身上巴。
杜悦被逗乐,刚想要抱它,动作却被一冷漠而优雅的女声所制止。
别碰豆豆,它最反感陌生人了。
杜悦回头,楼梯口处,屈润泽抱着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里。
显然,刚才出声的就是此刻神情冷漠盯着自己的女人,她的婆婆——刘雅丽。
燕云!
屈润泽刚小心翼翼地将刘雅丽放到沙发上,就听到她朝厨房喊人。
燕姨急匆匆地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n。
怎么了,雅丽?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眉看着旁边的杜悦。
帮我把豆豆抱沙发上来。
燕姨点头,马上走到杜悦跟前:放手。说着,猛地就夺过她手里的泰迪。
杜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润泽母子,他们眉目间有七分相似,刘雅丽腿上盖着张毛毯,长相端庄,脸上却有属于病人的些许苍白。
杜悦的审视引起刘雅丽的不满,她回视,冷声道:你看什么!
杜悦吐了口浊气,余光瞥见屈润泽正自顾喝茶,上前一步,勾出些笑意,喊:妈……
刘雅丽双眉微蹙,看向她的眸子又冷漠几分。
我这辈子就生了阿泽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来了?
杜悦脸腾地刷红,身体微微僵直:妈,你可真爱说笑,我是杜悦。
我没有说笑。刘雅丽冷冷别过脸:你这声妈我可担不起,以后别叫了。
杜悦眼眸一闪,看向屈润泽,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沉默地抿口茶。
突然的,原本堆积在她胸口的不安和惶恐全部消失不见,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屈夫人。一旁的燕姨很快接口,眼里有幸灾乐祸。
屈夫人……
这三个字呢喃徘徊在杜悦唇舌间,一时竟难以吐出,她双眸微微湿润,脑中一片空白。
其他人都不在?外公又钓鱼去了?还是屈润泽的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刘雅丽收回疏离且寒气逼人的目光,转而对他慈爱地笑笑:你外公去林副官家里喝茶了,其他人在饭店吃饭呢。
屈润泽点点头,对还站着的杜悦道:我们也去那里吃饭吧。
杜悦的笑容得体又浅淡:嗯。
临走前,杜悦想起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一顿,朝刘雅丽递过去。
屈夫人,这是我的一点点意思……
外面买来的不三不四东西我可不敢吃。
刘雅丽嫌弃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礼盒:你拿走,我不喜欢。说着没再理会杜悦,朝燕姨吩咐:把轮椅推出来,我们也去酒店。
杜悦像是嗔怪地看了屈润泽一眼:我说屈夫人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你非要买。
刘雅丽脸色乍然变得难看,显然没想到东西是屈润泽买的。
屈润泽望了望笑意盎然的杜悦,唇线微抿,安静地将刘雅丽抱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