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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身处梦境的杨晓鋆感觉一道道天雷在身旁爆炸开来,猛然转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像是被人敲了闷棍的头痛感,奋力的挣开如同被胶水粘住的眼皮,他依稀能够从借助后方墙面上投出的微弱光线从黑暗之中断定自己并没有处在居住所内,而洁白的被子上的红色十字格外醒目。
“医院?”
可是医院里也不会有这等“洪荒猛兽”。
费劲的撇过头,杨晓鋆发现了“罪魁祸首”。
一个身材肥胖的人趴在床边睡得可香,那如同植上一片安第斯山脉般凌乱的胡须格外扎眼,从他脸上的皱纹来看,他莫约五十来岁。
从那粗犷的呼噜声中,杨晓鋆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今天在门外唱歌的人,再结合那段“梦境”,很快,事情的经过在他脑海中被还原。
“唉......”
回想起来的场景,劳得的身影与当初哭成泪人的父亲竟有了些许重合,一时间,杨晓鋆内心五味杂陈,犹豫了半晌,他对着劳得所在的方向,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小宝,你不要死,不要死......”
就在他思索着今夜如何在雷暴天气下入眠之时,一旁的劳得似是梦到了什么悲伤的场景,一个糙汉子竟是在梦中呜咽起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场面让杨晓鋆手足无措,不知道劳得到底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不要死......不要死......”
重复着同样的话,劳得像个找不到家人的小孩一样,渐渐哭出了声,从这两句话中,杨晓鋆大致能够猜到他有着怎样悲伤的过去。
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去,或许是一件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死去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背负一切。
唉~内心一声叹息,杨晓鋆用手背轻轻地推了推劳得的胳膊,努力推动肺中的空气,用嘶哑的声音说:“好好好,我不死了,行了吧!”
或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劳得渐渐没了声音。
呼噜......
好吧,并没有。
......
杨晓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原本睡在身旁的劳得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有事情离开了。
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时他的精神状态甚至要比昨天陷入昏迷之前更好,连他都佩服自己能够在那种情况下睡着。
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病房似乎与过去一模一样,雪白的墙面,四方的窗户,暗棕色羽状花纹的地板,以及两张带有隔帘的病床,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病床仅由中心存在的一根圆柱进行支撑,其他部位被床被遮盖,杨晓鋆没能看出完整的构造,他手上连接的生命线也是从床铺得边缘处伸出来的。
其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少了好些东西,床头呼叫器所在的部分完全就是一面墙,床头的柜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