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鹤眯了眯眼，“但铜矿归属朝廷，民间开采也需朝廷同意。”
杨伊眼睛一亮，“朝廷管辖的铜矿一般是用于铸钱，民间的话则可能是礼器或乐器，这些东西可有定量？”
风鹤淡淡道:“虽是定量，这其中水却很深。”
杨伊明白了，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永远会有人想中饱私囊，虽然朝廷是有律法，但架不住利益巨大，这里面的牵扯可就太深了。
这条线若是要顺着深挖下去难度极高，杨伊本想从铜的来源入手，但若这么查下去恐怕要查到明年。
还是得尽快查明死者身份。
……
风鹤本想让杨伊接着验第二具尸体，但杨伊表示生产队的驴都能停下来喝口水呢，风鹤听不懂她的一些句子，但基本可以断定没什么好话。
两人遂踏出停尸房门，风鹤给她点了一碗阳春面，自个则坐在不远处。
杨伊梗着脖子咽下一口面，见风鹤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摇了摇手说，“小侯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风鹤走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冷冷道:“你该唤我大人。”
杨伊这个人，天生自来熟，跟谁都能侃上两句，简单来说就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更何况她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就知道风鹤其实没有真的怀疑她。
风鹤调查过她的背景，知道她穷的揭不开锅了，又是个小丫头，陈仵作虽然废物了点，但是死亡时间还是验出来了的，第一个死者死在半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山上拣树枝呢。
其实杨伊觉得挺奇怪的，风鹤不是小侯爷么，为啥要办案子？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风鹤又道:“本王如今是大理寺卿。”
这一点……原主是真不知道。
杨伊干笑两声，极其自然地换了个措辞，“那…风大人，能否借我一点银子？”
风鹤:“……”
他站在离杨伊很近的地方，目光并不怎么友善，阴测测的看着她，“你是第一个向本王开口借银子的人。”
杨伊立马开始挟恩图报，“可刚才我替大人您挡了那一下呢，若不是我，现在身上最臭的就是您啦。”
风鹤:“……要多少？”
他心想，这小丫头不仅胆子大，还十分愚蠢，以为验了尸就能耀武扬威了？打劫打到他头上来了？
岂料，杨伊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三十文？”
风鹤怀疑自己没听清。
杨伊又重复了一遍，“就三十文……大人不会没有吧？”
风鹤还真的没有。
他身上一向只有金叶子和小元宝，顶多掏出几两碎银，铜板是真没有。
然而杨伊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借，便干脆起身去找官差借钱了，三十文又不多，除了杨伊，谁都能拿出来三十文铜板。
官差就站在不远处，又见着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正要给铜板的时候，风鹤阴着脸出现了。
官差当即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