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带上她一起了，谁知道她这么笨，进个山都能迷得回不来！”王凤英嘀咕着。
刘美玉瞥见门口的柳老太和鹿鸣雪，连忙扯了扯她衣角。
王凤英抬眸一看，吓了一跳，见鹿鸣雪全须全尾的，松了口气。
嘴里却是抱怨道，“太娇贵了，进个山都能这么大阵仗，往后家里可怎么敢叫你做事？”
柳珍珠则是嘟囔道，“都说她是扫把星了，奶非不信！”
鹿鸣雪哪敢回话，心虚的缩在柳老太背后。
柳老太知道鹿鸣雪害一家子提心吊胆一下午，也不好回护，就没说话。
一贯跟锯嘴葫芦似的刘美玉却捏起鼻子，“有人尿裤子了吗，咱这院子怎么突然这么骚？”
方才大家伙都着急，没注意到，被刘美玉一提醒，纷纷捏起鼻子。
“是啊，什么味儿这么冲！”
柳老太离鹿鸣雪最近，“雪丫头，这味道怎么像是你身上的？”
不由一阵心疼，给大闺女吓得，都尿裤子了。
鹿鸣雪羞愧不已，连忙从篓子里掏出那只死狐狸。
“是它骚。我见它的骚气都能熏走狼，就把它背着防身，我这就给带村西头挖个坑埋了去。”
柳老太一见狐狸除了脖子上一个伤口，浑身油亮的皮毛每一丝损伤，眼睛都放光了。
“瞎胡闹！等你大伯回来把皮剥下来，送到镇子上皮毛铺里，且能卖两个钱呢！”
去年冬天，张开弓打了只狐狸，肚子上还划伤了，听说都卖了好几两银子！
王凤英也知道这事，连连点头，“狐狸皮是能卖钱。”
柳老太高兴得哈哈大笑，拍了拍鹿鸣雪瘦小的肩膀。
“咱家雪丫头，看着是个倒霉的，芯子里尽走运，怎么就是扫把星了？我看就是福星一个！”
鹿鸣雪阴差阳错带回这么漂亮的一张狐狸皮，饶是自己男人和儿子进山找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凤英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有柳珍珠撇着嘴，“扫把星转运了？我才不信！”
柳老太瞪了她一眼，“嘴里再不干不净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天都黑了，你们在家干闲到现在，烧晚饭了吗，烧热水了吗，爷们等会就要回来了，耽误了他们吃饭看我不骂人！”
柳珍珠一肚子郁闷，还不是为了那个扫把星，大家心都急得簸箕大，哪有心思烧饭？
奶真是老糊涂了，这么护着她！
“赶紧烧开水把那只雁宰了，今儿一家子都折腾一天，晚上好好吃顿肉！”柳老太吩咐道。
几个女人就在院里开始杀雁，一家子都是会过日子的，一只雁杀下来，那是一根毛都没浪费。
血放出来凝了血旺，毛扒到一旁洗洗晾着，干了把毛管剔掉，能给老大的女儿妙妙做个半厚不薄的羽绒背心，心肝肺肠也拿面粉抓洗干净腌了，等晒好加上一把春天留的槐花干搁饭头蒸了，香得掉眉毛。
王凤英把砧板端出来，在院子就把大雁剁成两半，“今儿红烧一半，另一半风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