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心头一阵感动,正要说两句感谢的话,就听得李二郎又笑道:“钱我先帮你垫着,以后可得还我。”
果然是个奸商!
林北辰立刻又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走了,你就等着分钱吧。”
说完这话,扭头便走。
没有跟芸娘再次告别,没那必要,他坚信自己三个月后一定会满载而归,而且李二还在,他不想让这个家伙看见自己在芸娘面前掉眼泪。
眼看着林北辰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芸娘便走到李二身边,小声说道:“李郎君放心,北辰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光平安归来可不行。”
芸娘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李二郎咧嘴一笑,也不答话,扭头便走,芸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又看向了林北辰远去的方向。
李二郎走进延平门,身形一闪便拐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孙账房、黑大个儿和一整队威风凛凛的玄甲骑士早已侯在那里。
“陛下,你当真相信这林北辰能把毒盐变精盐?”
说话的是孙账房,李二郎看了他一眼:“他最好是能做到,要不然,我定要治他个欺君之罪!”
“陛下,我觉得他能行。”
这回说话的是黑大个儿,李二又看了他一眼:“莫非是因为他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嘿嘿,陛下这话说的,他可没没光夸我尉迟恭一个,他不也好好的夸了陛下一番吗?”
“怎么,他夸得不对?”
“嘿嘿,对,当然对,要是不对,陛下也不会特意让百骑司的张都尉带人护他前去。”
李二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尉迟敬德便一指孙账房:“长孙无忌告诉我的。”
长孙无忌便是一惊,连忙躬身行礼:“倘若林北辰在陇右弄不出盐,陛下打算怎么办?”
这便是成功转移了话题,但李二郎也没有回答他,而是远远的看向了西边:“无忌,自今日起,派人好好守着长寿饼铺,还有,查一查这林北辰的底细来历。”
……
……
与此同时,林北辰很难受。
不是心里难受,屁股和大腿难受。
当初旅游的时候在风景区也骑过大马,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真的把马当做交通工具用来赶路,让他有了完全不同的体会。
要不是后面两辆大车上实在是没位置了,他恐怕早就舍了大马坐车去了。
心里一边发牢骚,一边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张成。
他是这伙人的头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镖头。
张成三十多岁,眼睛不大,鼻梁不高,嘴唇不厚不薄,可以说长得毫无特色。
但那一身肌肉扎实得跟铁坨似的,腰间挂着镔铁横刀,背后悬着强弓,箭壶里满满的塞着三十只羽箭,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张兄会武艺?”
“会。”
“听二郎哥哥说见过血?”
“见过。”
“跟二郎哥哥可熟,知道他做什么生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