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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蒋平。”林建强觉得跟他初次相识,就要欠他的人情,略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此时腹中已感饥饿,只好拿起一个馒头嚼了起来。其他的犯人见了,在一旁啃着粗糙难咽的窝窝头,向他投来了既羡慕又嫉妒目光。
“把水拿出来!小钉子。”蒋平吃了几口饭,冲一旁的一个少年犯人吩咐道。
林建强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眼前就有一快餐杯开水,怎么他还要拿水呢?正在纳闷之时,很快那个叫小钉子的少年犯,变戏法似地从铺下拿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大饮料瓶。上得铺来,拧开瓶盖,倒出两半碗水来。
立时就有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蒋平端起碗来,“来,老林,喝水!”
“兄弟,这是,,,?”林建强疑惑地看着蒋平,心想,原来这里面管喝酒叫喝水啊。
“呵呵,没事!尽管喝!”蒋平喝了一口酒,冲小钉子说,“今天我心情不错,给他们每人发根香烟。”
“谢谢,蒋哥!”
“谢谢,蒋哥!”
“,,,,,,,。”
号子里立时就想起了一片感谢之声,犯人们高兴的像过年一样,一个个喜笑颜开,很多人手里捏着烟卷放到鼻子上用力地嗅着,看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断顿儿很久的大烟鬼突然之间捡到一个大烟泡一样。
“一个抽完一个再抽啊!”蒋平脸色忽地一边,厉声冲着那些烦人吩咐道。
林建强心想,蒋平这样交代,估计是怕小小的号子里十几个人同时冒烟,烟雾腾腾的,引起预警注意吧。
吃完午饭,是十分钟的放茅时间。林建强拖着笨重的脚镣同其他犯人出了铁门到院子一端的厕所大便。后来几天,林建强才知道,看守所的规矩是,每天中午放一次茅,其余时间犯人们大小便就只能在号子里的马桶上解决。
从厕所回来之后便是午休时间,林建强这时才发现,原来有资格再在板铺上睡觉得只有五个人:蒋平和他,还有另外三个看上去有些头脸的犯人。等众人都躺下之后,这间不到九平米的号子立时就显得满满登登起来;如果再有人走进来的话,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紧靠着铁门的后面是一个大号的马桶,不到放茅时间,如果有犯人要方便就只能使用它了,小便还好说;一旦哪个犯人拉稀跑肚要解大手,那可就麻烦了——当然蒋平除外。因为号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你是干什么进来,也无论你来号子多久了,只要你使用马桶大便一次,就必须接受成惩罚:倒马桶一个星期。而平时倒马桶的职责都是由新来的犯人或是很窝囊的犯人来承担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号子里的犯人是不会轻易使用马桶大便的。即便如此,马桶里散发出的阵阵尿骚气还是时时袭扰着他们,不过人的嗅觉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时间久了,人们也就久闻不觉其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