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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看到我眼泪水就流了出来,突然看到身后的爸爸,整个人歇斯底里起来,满脸狰狞:“你来干嘛,你给我滚,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我不要看到你,我和儿子都不想看到你,滚!”挣扎起来,正在输液和输血的管子都挣脱掉了,小护士在旁边拉不住,我上去抱住了她:“妈,这是干什么,冷静点,求求你了,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我喊得声嘶力竭,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我爸看到这情况,转头出去了,我妈看到我爸出去,闹得更凶了,把护士手里的医药铁盆,一下子掷到了我爸的背上,我爸顿了顿,又走了出去。
我妈抱着我嚎啕大哭。
医生给我妈打了针镇定剂,她才情绪稳定点,到了晚上就睡着了,眼泪一直在哭,我看着她,我其实也没看清过她,我以为她势力,霸道,小市民,但是今天我发现她骨子里特别倔强,这点比我强多了。
还有我爸,如果事情不是正正当当发生在我面前,打死我,我都不信,他就是一老实巴交的人,从小任我妈欺负到现在,这么一对夫妻怎么会出现婚姻问题呢?
可是又想想,我爸从一邮局小职员,十几年,从一小小物流公司混到现在的房产公司,我不知道我家到底有多少钱,但是从我妈那得瑟样,我知道肯定不会少,还有我家那套别墅,那是B市最高等的住宅区,很多政区高层都住在里面,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
是我长期活在我自己的温室中,看着周围的阳光一天比一天少,看着温室刮风下雨却还是躲在里面,不舍得出来,放任自己看不清这个世界有多疯狂。
后半夜,我回了趟家,朱株在我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我从我的行李箱里拿出了条珊瑚绒毯子给她盖了上去,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好像在家忙碌的妻子等待上班回家的丈夫哦,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弄糊涂了。
我轻手轻巧的开了灯,家里都被理干净了,血迹什么的也清理好了,饭桌上还有张纸条:“饭菜都做好了在厨房里热着,你和阿姨叔叔回家可以吃。”
我笑了笑,这顿饭我们一家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凑在一起吃。
我随便吃了点,也在对面的沙发上趟了下来,看着朱株不知不觉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珊瑚绒毯子盖在我身上。
我起身不小心踢到了茶几,发出来碰撞声,朱株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带着我妈的围兜,头发乱糟糟的。
我以为她走了呢。
她看我没事,又进去了:“你去饭桌上坐着吧,早饭马上好了。”
我像个木偶人一样,听到她的话就起身坐到了饭桌上,不一会儿她就端着粥来了:“小心烫,我把小菜和荷包蛋帮你拿出来。”
我看着这一幕,眼泪又出来了,我特瞧不起我自己,跟个娘们一样,老是哭,老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