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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问过林文山了,要不要用船陆续把职工们拉走,那位老党员同志说,职工们都不愿意走,他们都想留下来,保证厂区的安全。”
龚尽生听得入神时,连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唱歌的千名职工们,黝黑结实、威严冷硬的脸上,竟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你看个锤子,老子也干了不少活,流了不少汗!”连长怒瞪了龚尽生一眼,而后转过头用袖子猛擦了下自己的脸。
等到安全生产歌唱完后,连长和龚尽生齐声鼓掌,职工们聚拢在一起大笑大叫,似乎用这种乐天无忧的方式,以取代危险即将来临的紧张感。
龚尽生正打算继续去巡查时,一记嘹亮高亢、气冲霄汉的歌声忽然在人群中响起:“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笑声叫声顿时止住,近千名职工齐刷刷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是谁起的头啊?”胡玄斌手抓着栏杆,睁大眼睛看了一圈,笑容在脸上一层层的褶皱里荡漾开来:“嘿,原来是田灿那小子,胳膊受伤嘴没受伤,竟然飚上歌了!”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下面的歌声依然在继续,近千名职工们认真倾听着,负伤的田灿中气十足的歌声。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忽然,连长接了第三句。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龚尽生紧跟着接了第四句。
“嘿你们……”胡玄斌叼着烟卷想抽又没抽。
下一秒,被洪水围困的浦镇车辆厂,在密闭严实的车间内,这气势雄浑的歌声,由在场的解放军战士们,以一种近乎吼叫的方式齐声唱了出来,如雷声滚过天际,豪迈激昂,宏大至极!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胡玄斌吐掉了嘴里心爱的烟卷。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车间主任林文山也加入了进来,他的嗓音很有特点,清凉饱满而又细腻绵长,军歌被他演绎出了别样的美感。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明月,身披着雨雪寒霜!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军人们回以更加洪亮的歌声,虽说他们近乎是用吼的方式在演唱,但这些二十出头的人民子弟兵们,都有着纯净澄澈的嗓音,字字清晰,句句清亮,直抵心灵,提振精神!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嘹亮歌声中又多了几个不一样的声音,那是新加入进来的数名车辆厂职工。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所有的职工都跟着齐声合唱!
这嘹亮的军歌声穿过厂房坚实的围墙,穿过汹涌滔滔的洪水,穿过夜空里厚厚的雨云,最后化成天地间一颗响亮的惊雷!